《未来科技的15道难题》:社群媒体的假消息如何让社会分崩离析

导读 文:布莱德.史密斯(Brad Smith)、卡洛.安.布朗(Carol Ann Browne) 社群媒体:假消息如何让社会分崩离析? 波

文:布莱德.史密斯(Brad Smith)、卡洛.安.布朗(Carol Ann Browne)

社群媒体:假消息如何让社会分崩离析?

波罗的海国爱沙尼亚首都塔林(Tallinn)中心的一家博物馆内,有对年轻男女双手伸张,眼神对望,并且不停旋转着,它们站在巨型翘翘板上,翘翘板在小小的支点上缓慢旋转,旋转的同时,这对男女努力保持平衡,也互相帮助对方保持平衡。这座奇特的雕像虽然古怪,但是目的在于表达一则非常严肃的讯息。这座雕像象徵全世界自由社会现在面临的脆弱平衡:在社群媒体时代保护民主,防止社群媒体带来的自由造成人民分裂。

这家博物馆诉说着爱沙尼亚这个国家的百年挣扎奋斗史,从赢得主权、失去主权,到重新赢得主权,这座旋转雕像便是故事的最终章,同时也象徵今日民主社会面临的科技挑战。语音导览说道:「爱沙尼亚的自由化并非一夕之间就达成,我们直到今日都仍在寻求自由,时时刻刻都在追寻自由。」

华巴姆占领与自由博物馆(Vabamu Museum of Occupations and Freedom)高两层楼,坐落在塔林的中古世纪城镇中心,该城镇中心于十三世纪建成,有城墙保护,城内古色古香的楼房盖过低矮的小博物馆,博物馆则以玻璃与钢材为建筑材料,与四周古城形成强烈对比。该博物馆象徵着爱沙尼亚的新时代,落地玻璃窗将北方的阳光引入这座当代建筑物内部,照亮室内的现代舞台,舞台则讲述着爱沙尼亚先后受到俄罗斯、纳粹德国及苏联占领的历史,这是一则则错综複杂,充满忧患与哀愁的历史篇章。然而,除了展示苦难、压迫与谋杀外,这家博物馆还迴荡着全世界人们渴望自由的声音。最重要的是,这家博物馆的展出探讨自由与责任之间一直存在的拉扯关係,并由那对旋转人像完美体现。

资讯光谱两端代表的自由与压迫对立

我们于二○一八年秋天造访爱沙尼亚,当时国会正在全力调查推特与脸书上的假消息散布行动。此时全世界已发觉这项新挑战,并且正在探讨各种问题。这些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我们没有及早发现?

我们在週六上午造访华巴姆博物馆时,便得到其中一个解答。这家博物馆创办人是一位移民到的爱沙尼亚人,名叫奥嘉.基斯勒-里索(Olga Kistler-Ritso)。一九二○年,俄罗斯帝国才刚刚崩解,里索出生于乌克兰基辅,并在一连串专制政权底下长大。青少年时期,她与哥哥逃离乌克兰的动乱与饑荒,向北移民到爱沙尼亚。二战末期,苏联红军準备将爱沙尼亚这个小国重新纳入版图,年轻的里索跟着撤退的德军一起逃离,搭上离开爱沙尼亚的最后一班船。

一九四九年,里索来到,最终与丈夫定居在华盛顿州雷德蒙德,距离今日微软企业总部只要数分钟的车程。

虽然里索余生都住在,但她仍时时惦记着爱沙尼亚,持续密切关注遭到苏联占领的童年家乡。一九九一年,局势发生改变,遭到占领五十多年后,爱沙尼亚终于挣脱俄罗斯的控制,成为独立国家,开始建构自己的未来。

里索想为爱沙尼亚的民主事业做出贡献,因此捐出毕生积蓄,建立一座博物馆,纪念一些她认为世界不该遗忘也不该重蹈覆辙的重要故事。博物馆赞助人伦纳特.梅里(Lennart Meri)于二○○三年博物馆开幕时表示,这栋建筑不只是一座博物馆,「这是一个自由之家,随时提醒我们自由及其对立面极权间的界线是多么模糊而敏感。」

每年有超过五万名来自全世界的游客造访华巴姆博物馆,听它诉说爱沙尼亚从占领迈向自由的旅程,以及科技如何化为武器。

在网路的协助下,爱沙尼亚摆脱共产主义的阴影,转型为生气勃勃的民主国家,并自称「数位民主」(e-democracy),日后Skype 便在此诞生。然而在二○○七年,昔日占领爱沙尼亚的俄罗斯袭击该国的数位软肋,暴露出民主制度与生俱来的弱点,显示网路既能做为自由的基石,亦能让自由变得脆弱。

那年春天,爱沙尼亚遭受全球史上第一起国家层级的对外网路攻击。攻击者使用阻断服务(Denial of Service, DOS)攻击对爱沙尼亚进行数位围攻,瘫痪该国大部分的网路,许多攸关政府服务与经济活动的网站都遭受攻击。全世界都怀疑是俄罗斯所为。

「如果听见狗吠,就代表有狗。」爱沙尼亚前外交部长玛莉娜.卡尤兰德(Marina Kaljurand)与我们在塔林共进午餐时,表示:「但我们的情况是什么呢?是有一只熊!」卡尤兰德一定很清楚这一点,攻击发生时,她正是爱沙尼亚驻俄罗斯大使。

二○○七年的攻击事件,资安界开始关注这个有着一百三十万人口的国家,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因此在塔林附近建设合作网路防御卓越中心(Cooperative Cyber Defense Center of Excellence)。爱沙尼亚活在俄罗斯威胁的阴影下,因此该国及其领导人必须注重的不只是战争与和平,还有自由与压迫。自由与压迫正是今日资讯科技的两个对立端。

里索建立的博物馆展现科技与社会之间的冲突,很少有地方能将此冲突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人民若是受到压迫,就会产生共同渴望,团结一致追求自由,但是一旦自由了,原有的凝聚力便会消逝。铁幕瓦解后,爱沙尼亚人亲身体会到,自由也有自由的挑战,而且这些挑战有时会让人应接不暇。

「在某种层面上,这样的情况真的很恐怖,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该展览说道:「如果想做什么都可以,人们究竟该做什么?然后大家就朝着各个方向东奔西跑,搞得筋疲力尽。」

网路部落造成的实际人际疏离

脸书执行长马克.祖克柏(Mark Zuckerberg)创立这个线上平台,是为了让世界变得「更开放、更紧密连结」。一方面,这是对自由的最大肯定。然而,爱沙尼亚经历过苏联情报机构KGB的统治,当时KGB情报人员为了吓阻未经审核的通讯,规定全国每台打字机都必须登记注册,留存打字样本,并接受追蹤,因此爱沙尼亚人切身明白,一旦开放资讯与思想自由流通,将会对社会带来重大冲击。

所以有了自由网路后,人民做些什么呢?根据博物馆展览的观察,人民首先开始找寻自己的部落——网路部落,在线上找寻志同道合的人,形成线上社群,毕竟人类社会自古便是如此。这些社群内的连结愈来愈紧密,但也愈来愈封闭,只选择自己喜欢的资讯管道,只和同温层内的人交流,只从单一观点分享资讯。如同真实世界,人们轻信他人之恶,对异己更是如此。人们的防卫机制启动。总之,这是理想与人性之间的冲突。

是哪一群人率先发现这个现象,并且加以转换成商机?正是爱沙尼亚的邻国。这些国家也与俄罗斯接壤,人民就如同爱沙尼亚人一样,曾历经压迫,也历经自由,因此能比其他人更快意识到这样的趋势。又是哪一群人最后才警醒?就是居住在西岸、满怀理想主义、终其一生都活在自由社会的人。

不过如果要真正了解这个现象,就必须回想科技还造成另一个现象,让我们更容易分裂成各个网路部落:科技使我们一起孤独。

我们与不在身边的人进行数位对话,并且愈来愈深陷其中。有时候,我们交谈的对象在地球另一端。数位科技让世界变小,使人际沟通更容易,但是同时也在我们与身边的人之间设下震耳欲聋的宁静。这并不是新兴现象,过去一百多年来,这种现象屡见不鲜:科技若是把远方的人拉近,就必定会让近在身边的人疏远。

现代科技中,改变我们生活最大的,莫过于汽车,而受到汽车影响最大的,莫过于乡村。二十世纪初以前,乡村人口通常使用马车做为移动工具,无论是购物、工作、上教堂、上学、社交,全都在方圆二十英里内进行。城镇中心即是市集,各年龄层的孩子就读同一所单班或双班学校,并且整个社区由一个村落小教会牧养。

汽车来到村庄后,一切都改变了。一九一一年至一九二○年间,农场上的汽车从八万五千辆爆增到一百万辆。汽车与现代道路开启新的未来,使远方的机会触手可及,缩减城乡落差。有位史学家写道,汽车打破了「乡村居民长久以来的地理与文化孤立,彻底改变乡村生活」。

然而,汽车带来的移动力是有代价的。人在外愈久,与家人、邻居相处的时间就愈少,汽车永久抹去小镇原有的紧密连结。

一九六○年代开始,室内电话也对家庭产生类似的影响。青少年开始独自在卧房里和朋友通话,后来则变成使用电脑与朋友聊天。家人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却独自过着自己的生活。

四十年后,智慧型手机让孩童重回父母身边,但是人在不代表心在,许多家庭都曾争论是否要请大家放下手机,尤其是在共进晚餐时。一次又一次,科技让世界变小,但同时也使我们与身边及同一屋檐下的人疏远。

假资讯对民主社会形成的潜在伤害

这样的现象也对民主产生新挑战。现代人花很多时间上网,有时和完全不认识的人交流,因此很容易受到假资讯影响。这些假资讯会迎合人们的喜好、渴望,有时甚至是偏见,并对真实世界造成影响。

过去几十年来,世界上实行共和制的国家有一项优势,就是能进行开放沟通与公众讨论,并藉此达成广泛,甚至跨党派的共识、凝聚对外交政策的支持,并巩固对民主自由的信念。这绝非易事,但小罗斯福就证明了,新兴通讯科技如当时的广播收音机,能用来凝聚民众支持,藉此推动艰难的政策措施,像是正式加入二战前对英国提供支援的政策。此后数十年,持续使用广播与传真等各种工具在中欧和东欧的封闭国家散布资讯,滋养民主。

但现在局面扭转了,自由开放社会的这项优势反而遭到利用,或许骇入电子邮件不过是俄罗斯新型武器的一角。电视新闻与社群媒体使西方民主国家形成愈来愈多互相隔绝的资讯同温层,尤其如此。会不会有人透过脸书与推特散布或真或假的资讯,藉此挑起对立,并打击对抗俄罗斯利益的候选人?会不会有科技专家和社会科学家与俄方合作,联手利用网路平台,以硅谷级的创新和速度来操弄的政治与社会论述?万一无人注意到这些手段,会有什么后果?

二○一八年末,来自牛津大学(Oxford University)与分析公司Graphika 的团队,针对国会参议院情报特别委员会(Senate Intelligence Committee)从脸书、Instagram、推特、YouTube调取的资料进行分析。该团队首次详细记录,俄罗斯网路研究机构(Internet Research Agency, IRA)「对发动长期攻击,透过运算宣传来散布假资讯,藉此分化民众。」造谣活动通常在重要政治活动前后达到高峰,该策略正好利用社群媒体互动性高、传播速度快的本质。该团队调查发现,二○一五年至二○一七年间,有超过三千万名使用者「与家人、朋友分享网路研究机构的脸书和Instagram 贴文,并且对这些贴文按讚,表达心情及留言。」

人发明的科技遭到俄罗斯人操弄,并藉此干预政治。网路上外国势力的操弄,甚至外溢到真实世界中,如二○一六年网路研究机构成功在休士顿策划两场同步的游行:一场是示威游行;另一场则是反示威游行。正反双方互相叫嚣,殊不知自己都是受到俄罗斯圣彼得堡的人暗中动员的。

二○一七年末,情况愈来愈明显。然而,针对俄罗斯在脸书上散布假消息的报告刚刚出现时,科技界大多数人都抱持怀疑态度,包含祖克柏在内,他们不认为这类活动普遍,也不认为会产生重大影响。但是到了二○一七年秋天,脸书开始受到来自全球政府官员的压力。现在脸书这个社群媒体巨头受到的政府检视比其他科技公司还多,上一次有公司受到这么多的政府检视,是近二十年前微软的反垄断官司。我在微软亲身经历那些年,明白政府为何要对脸书提出更多重要的要求,同时也知道脸书面临的艰难困境。脸书推出服务的初衷,不是要为外国政府提供平台来破坏民主,脸书内部、整个科技界,乃至于整个政府,都没有人意料到会发生如此现象,直到俄罗斯利用脸书攻击创造出脸书的国家为止。

社群媒体真正需要承担的责任与规範

二○一八年二月,我出席慕尼黑安全会议(Munich Security Conference),非常讶异全世界竟对脸书如此关注。该会议于一九六三年创立,现任主席是沃夫冈.伊申格(Wolfgang Ischinger)。会议每年召开,全世界的国防部长、军方高层及政府高层都会出席讨论国际安全政策。二○一八年会议的出席名单上,列有一些我认识的资讯科技产业人士。

巴伐利亚霍夫饭店(Bayerischer Hof Hotel)大厅人山人海,我穿过重重高级军官,实在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挤进电梯后,我站在Google 董事长施密特及其团队身旁,顿时觉得像是回到家,在此地遇见硅谷人士,感觉真的很奇怪。

「你参加过这场会议吗?」施密特问道。

「其实我以前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需要参加这场会议。」我回答道。

但是时代改变了,二○一八年我们都必须前往慕尼黑参加这场会议。

那週大部分的讨论都着重在资讯科技武器化的议题。有次执行长共进午餐时,有人询问国际货币基金(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IMF)总裁克莉丝汀.拉加德(Christine Lagarde)为何会出席国防会议。拉加德解释,她想了解资讯科技如何被人用来伤害民主程序,藉此评估有心人会如何使用资讯科技攻击金融市场。这番讨论发人深省,但是拉加德很有远见,让我感到放心。

这一次会议的讨论很严肃也很深入,但我还是忍不住为脸书资安长艾力克.史达摩(Alex Stamos)感到些许同情,他在整场会议中只有挨打的份。有一次会议进行座谈,我和他都是与谈人,结果有位新科荷兰国会议员不断询问他各种尖锐的问题。那天晚上,我们与大西洋理事会(Atlantic Council)共进晚餐时,政府官员和其他愤慨的与会人员不断挑战他,询问脸书为何「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儘管这些担忧都是合理的,但这番谈话却让我愈听愈愤怒。大家都在指责脸书,却无人指责真正的元凶,就如同一直责骂忘记锁门的人,却忽视闯入的窃贼。

对脸书、、全世界的民主国家及整个科技界来说,更重要的问题是究竟该採取哪些行动。有些政府官员的因应方法就是指责脸书和其他社群媒体公司,并要求这些公司解决问题。的确,发明这些科技的公司必须负责,但是光要求科技公司做出因应却无法解决问题。如果要解决问题,科技公司与政府都必须採取行动。

二○一八年夏天,祖克柏出席国会听证会作证,此时科技界已改变观点,体认到这个问题非常严重,且需要更有效的因应措施。「我的立场不是反对规範。」祖克柏说道:「现在网路在人们的生活中愈来愈重要,我觉得真正的问题是『要有什么样的规範』,而不是『要不要有规範』。」

祖克柏的发言反映出一个事实:我们察觉问题所在,并承认社群媒体需要规範,不代表我们知道社群媒体需要什么样的规範。

社群媒体究竟需要什么样的规範?带领我们找到解答的人是维吉尼亚州参议员马克.华纳(Mark Warner)。华纳以前是通讯业主管,二○○九年起担任参议员。二○一八年夏天,他公布一份白皮书,内含一系列提案,部分宗旨就是要透过制定新法规来对抗假消息。他也承认这些议题涉及技术与隐私的议题,并呼吁各方展开交流和讨论。

华纳在白皮书中写道,《通讯端正法案》(Communications Decency Act)规定,网路社群媒体享有豁免权。一九九六年,国会为了扶植网际网路成长,立法规定提供「互动式电脑服务」的媒体得以免负许多传统出版事业应负之法律责任。例如,传统出版事业必须为媒介中出现的非法内容负法律责任,但是根据各州与联邦法规,社群媒体在无须为网站上出现的非法内容承担法律责任。

书籍介绍

本文摘录自《未来科技的15道难题:面对世界最关键的转折,微软总裁最前瞻的预测与洞察》,商周出版 *透过以上连结购书,《关键评论网》由此所得将全数捐赠联合劝募。

作者:布莱德.史密斯(Brad Smith)、卡洛.安.布朗(Carol Ann Browne) 译者:孔令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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